讀維摩詰經文殊師利問疾品感言
這一品不是維摩詰對「聲聞弟子」,或「仍未瞭解法空的菩薩」之間的辯論,而是對已超越二者的文殊師利而說法。文殊師利雖然認為維摩詰請阿難以「難耐」,仍然接下佛的吩咐,前往「問疾」,維摩詰則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對手,以「不來相而來、不見相而見」相迎,文殊師利則以「若來已更不來,若去已更不去」相對,從這裏進入正題,問維摩詰的病,「何因而起?其去如何?去當何滅?」維摩詰「從有利空、從空到空空、空空無分別」以回應,最後「眾生平等,了無差別」到「以眾生有病,是故我病」揭開「空戰」序幕。
在這當中,牽涉到我們色身和法身的分別,在整個十方法界中,我們的法身,十方法界,都具本身,充塞宇宙,浩然正氣,充滿虛空,放之則彌六合,卷之則退藏於密,所以時空,是行化出來,也沒有來去,仙佛好像來了,又好像去了,如果有來去,乃是現象之一,整個法身都是因緣生滅,起了色身當中,生老病死,都是幻化,受到時空的限制,所謂天堂與地獄,也是一種幻化,一種業力的展現。從色身中,如何去轉變你的法身,到窮無量無邊的清淨法身,因此,無明的色身,是有始有終,法身的佛性,是無始無終。
所以佛菩薩要我們超出生老病死,也就是要我們如何學習菩薩的心量,以為未成佛之前的墊腳石,以菩薩的慈悲心懷,為修道者的基本準則。凡夫因為有業力的牽纏,所以諸事不順,而菩薩以愿力來普渡眾生,菩薩與眾生住世,都是同甘共苦,所以說菩薩的病痛,都是從大悲心而起,如同父母對待兒子,愛護眾生,如親生兒子一樣,眾生病了,菩薩就得病了,所以是處於生死苦海中,去救度眾生,因此讓我們更了解,修行主要的是解脫生死,解脫色身的病痛,生死問題中,如何去跳脫,你的身口意行達到空相,連宇宙都是空相,不實在的,清靜經曰:「觀空亦空,空無所空,所空既無,無無亦無,無無既無,湛然常寂,寂無所寂,慾豈能生,慾既不生,即是真靜。」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,一切萬法皆由心生,萬法由心滅,佛性本來是如如不動,如如不動之定,自己看到所有因緣,無法相,亦無非法相,善行方便,心不退轉,因此眾生即使自己未証「菩薩果位」,要以未成佛道,先渡眾生的慈心悲願,而不以急於成佛而捨眾生於不顧,這就是「大菩薩道」的理念,這是菩薩道與聲聞乘最大的不同,他不急於證果,甚至根本不想証佛果,即使是沈淪於地獄,只要同眾生在一起,也無怨無悔。菩薩的慈心如此,以上種種都是菩薩的大悲愿行。佛法講的是心性問題,第七識經由六入達到第八識(含藏識),所以我們的靈性,隨心入識而入輪迴,而產生累世無明,無明要靠智慧,行功立德,發菩薩願,才能解脫。道是開創真理,悟到自性佛的真意,應該能清靜,從個人的心量,擴展到三千大千世界,也就是無明明盡,乃至無老死盡,由外在的無我,人我法空,隨順因緣,肯定放下,清淨灑脫,印証自己的心性,能與十方法界交涉因緣而歷練,走到任何一個道場都會成長,因此我們修辦道,要開展你我的領域,自我心境的解脫,靠內觀自己,反省自己,研讀參悟經典,不起任何分別心,借共修的力量,來提昇自己的心性,以慈悲為懷,憑著內心深切的同體大悲,來歷練自己,用感恩心,懺悔心,去調協眾生的煩惱,如同佛的境界,前來渡化眾生,使自心眾生煩惱誓願斷,生生世世願能了斷,一心清淨,以無比的力量,就能從你的生理轉到心理,清靜「梵」行一切。
我們的身體是由四大假合幻化而成,無明也是幻化出來,身心造成不安,憂苦身心,流浪生死,常沈苦海,永失真道,乃是自己作繭自縛,是故菩薩不應起分別心,以這顆心當作是自己的「主」人,相對解脫,法喜充滿,不是借外在的滿足,而是從內心的一種超越。什麼叫「縛」?什麼叫「解」?如菩薩貪戀「定中」的愉悅,是菩薩受了纏縛,又叫隨緣,隨宜「方便」,示現到任何一個世界,救度世人,這才可以稱為「菩薩」,如果沒有「方便」(不能應用權宜、善行隨緣救度),而僅有智慧,還是會受到一定的束縛,如果有了方便,也有智慧,便是解脫,所以有疾病的菩薩,要如何去調伏身心?菩薩應把所有成佛的執著,悟到「性空」,修道當中,要覺醒到那一塵不染的心,如何去實現,達到空相,故菩薩不為調伏或不調伏凡心,處於生死苦海,而不為生死苦海所污染,不造諸惡業,處於寂滅當中,而不去追求涅槃之樂,不作污染世間諸塵緣,清淨無為,雖攝護一切眾生,但不起執著心,一切法體清靜,遍施一切善行,雖修五力(信、進、念、定、慧),但能獲得佛如來果位上的十力,雖隨順萬法,畢竟清靜,但能隨諸緣境說法,雖已得佛果,轉大法輪,入於永恆「涅槃」之境界,卻不放棄眾生不度盡,誓不成佛之誓願。
當我們的因緣現前時,意志要堅強,當我們生病疲倦時,不要退縮,要勇於踏出,要積極修辦,才能體悟,能在困境中,始終如一,在任何環境中,都能應緣不變,才能達到立己達人的終極目標。(李碧樺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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