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華經智慧的啟示(三)逍遙遊
至人無己,神人無功,聖人無名,其意義如何呢?
【解釋】:有些人的聰明才智,適合擔任一個官職,行為可以順應一鄉的民情,品德可以迎合國君的要求,而取得一國國君的信任,這些人自鳴得意,就好像小麻雀、斑鳩一樣,自滿現況。而宋榮子等聖人,不禁譏笑他們,自認得意,自心高興,實在眼光太短視,難以創造出一番偉大事業。宋榮子能夠做到世界上的人都稱讚他,而不感覺到興奮得意,世界上的人都講他的是非,他也不感覺到難過不安,他仍認定內我與外物的分別,辨別光榮與恥辱的界限,就這樣而已。他對於世俗上的稱譏毀譽,並沒有汲汲去追求與排斥。雖然這樣,他還是未曾建立任何功業,所以不值得羨慕。列子可以乘風而出去遊行,輕巧而自在,經過十五天以後回來。他對於福祿等事,並沒有刻意的去追求,列子雖然可以乘風來去,不須要靠步行,但是他畢竟有所依恃,無法自在逍遙,也不值得羨慕。若能順著天地間自然不變的規律,駕御天地間六氣:「陰、陽、風、雨、晦、明」的變化,而遨遊於宇宙中無窮的空間,他還要依恃大風颳起嗎?所以說:「至人不為我執所束縛,神人不為功德所牽累,聖人忘了世間的名相」。
【啟示】:世俗人的眼光,憑著自己的才智,謀得一官半職,或士農工商,在各
人的崗位上,各盡其職,對上司能攀援承歡,對下屬能呼喝左右,對民心的安定有舉足輕重的影響,安居樂業,為眾人稱讚的對象;又有些官員,假公濟私,集體舞弊,欺上瞞下,利益輸送,用小聰明,貪贓枉法,損人利己,還自鳴得意。莊子認為這種人,跟斑鳩與麻雀,沒有甚麼兩樣,在表面上看是挺清閒安樂,平安無事,不知道求道、修道,行功立德,替天行道,代天宣化,利世益民….等聖賢偉業,眼前雖然風光無限美好,但是時間稍縱即逝,無常大鬼倏忽而至,只
有業障隨身,依然往閻羅殿報到,身不由自主的輪迴六道,與草木同朽,那能夠逍遙自在,實乃自欺欺人。
宋榮子是古代的聖人,他淡泊名利,對於世間的富貴名利,稱譏毀譽都不動於心,他認為酒色財氣,富貴名利,都是有形有相,終歸消滅,而自性與功德虛無,所以常存,但是他還有一個「我執」的存在。道德經曰:「吾所以有大患者,為吾有身,及吾無身,吾有何患?」人之所以有憂患者,都是有我執的存在,除了我的身體之外,尚有我的功名、地位、房屋、汽車、嬌妻、美妾、功德、道權、道名、道利…等等,斤斤計較,憂苦身心,煩惱不已。如果不執著於「我」的存在,還有甚麼憂患呢。列子神通廣大,不為形相所拘,他能夠乘風御氣,飛騰自在,來去自如,是凡俗之人所羨慕與追求的目標。但是凡所有相,皆是虛妄。論語子曰:「雖小道,必有可觀焉,致遠恐泥,故君子不為也。」因為神通法術屬於術、流、動、靜四果旁門,非般若正法,與自性的修持無關,神通能炫人耳目,容易讓修行人起貪執、非份之想,故不足取也。那麼,怎樣才能夠順天地間自然不變的規律,駕御六氣的變化,與道合而為一,遨遊於廣闊無窮的宇宙間,不受時間、空間的所限制,超凡入聖,抵於不生不滅的理域呢?道德經曰:「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。」修辦道之人,能夠法天則地,順應自然,不與人爭長論短,效法「天有道,日月星辰運行有序;地有道,春夏秋冬四時分明;人有道,倫理道德不失。」精神內聚,不受外界物境所動搖,體悟明心見性之道,使靈性昇華,才能達到這種境界。「至人無己,神人無功,聖人無名」,其意義又是如何呢?莊子指出「神人」,乃指迴光返照,韜光養晦,精神內斂,超脫一切物質的束縛,達至無我、忘我、大我的「無己」境地,能參贊天地化育,已成就清靜法身之謂也。「至人」者不但兼具神人的內涵,在心性的修養上,與道合而為一,不為名利所縛,不被生死所拘,不為「功德」所惑,心性已經提昇到至真至善的圓滿報身境界。「聖人」者,道德修養已經昇華到真善美的至高無上境界,道就是聖人之行,聖人就是道的化身,清靜經曰:「大道無形,生育天地,大道無情,運行日月,大道無名,長養萬物。」道德經曰:「道,可道,非常道。名,可名,非常名。」中庸曰:「上天之載,無聲無臭,至矣!」所以聖人是參天地贊化育,「無名」的千百億化身。當我們求道以後,接近佛堂,參班研究道理,效法前賢的腳步,立己達人,處處為別人著想,自然淡泊名利,學習至人無己,以涵養心性,開闊心胸,增廣道學;在修辦道的過程中,增長慈悲心,行功了愿,謙虛禮讓,履行聖道真理,常懷但願眾生得離苦,不為己身求安樂的胸襟。心不求功,自然有功;進一步,為了報恩了愿,追隨點傳師到海內外開荒闡道,櫛風沐雨,披星戴月的付出,效法千手千眼的觀音菩薩,尋聲救苦,何異與仙佛共駕慈航,廣度有緣?為而弗恃,功成而弗居,咸認這一切都是天恩師德,都是上天的、老 的,不為己,不居功,不求名,才能解脫自在,得到真正的逍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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